选自TheGuardian
作者:SiobhanRoberts
机器之心编译
参与:Panda
在82年的人生中,JohnConway始终保持着狡黠淘气的幽默感、志趣广泛的好奇心,以及想要向每个人解释有关这世界的一切的冲劲儿。正像诗人王尔德所写的一样:「生活太重要了,不能太过严肃。」
4月11日,英国数学家约翰·何顿·康威(JohnHortonConway)因COVID-19去世,享年82岁。
曾与康威有过交集的天才数学家陶哲轩在悼文中写道,「康威可以说是所有数学家构成的凸包中的一个extremepoint」。那个「用一页PPT证明黎曼猜想」的数学家迈克尔·阿蒂亚(MichaelAtiyah)爵士也评价说:「康威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数学家。」
玩过《生命游戏》的读者可能对康威的名字并不陌生。这款看似简单的游戏反映出的复杂性令人着迷。它由几条简单的规则控制,然而组合这些规则就可以使该程序产生无法预测的结构和动态。
如此简单而深奥的游戏背后自然隐藏着一个有趣的头脑。在康威去世之后,人们用各种形式悼念这位杰出而富有魅力的数学家,《卫报》五年前的传记文章也被大家翻了出来。从这篇传记中,你可以读到康威的很多趣事,比如挥霍大量时间玩游戏,不会写求职申请,上课带个萝卜去削二十面体,用斐波那契数列记忆女儿的生日,心算万年历……读罢此文不禁感叹,康威的离世着实让这个世界又少了个有趣的人。
自恋狂、游戏爱好者、最神奇的数学家
康威(JohnHortonConway)是古希腊数学家阿基米德、摇滚歌手米克·贾格尔和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之间的交集。在人生的很多年里,他曾经很担忧自己对游戏的痴迷会毁掉自己的事业——直到他发现游戏也可以带来非凡的发现。
年9月下旬的一天,约翰·何顿·康威背着一个行李箱离开了家。那时他还是一个18岁的瘦削男孩,长着一头长而蓬乱的头发,有点像一个嬉皮士;尽管他平时喜欢打赤脚,但这时候的他却穿着一双系带式的凉拖鞋。他从利物浦乘坐蒸汽火车去了剑桥,并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在五个小时的旅程中,经由克鲁转车前往布莱切利时,他意识到了一些东西:这是一个重塑自我的机会。
在初中时,康威的一位老师给他起了一个绰号:「玛丽(Mary)」,因为他是一个脆弱又有些女生气的人。「玛丽」这个绰号简直让他的人生进入了地狱模式,直到他到利物浦霍尔特男子高中上中学时才得以摆脱。新学期开始后不久,校长把每个男孩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问他们对自己的人生有何打算。约翰说他想去剑桥学习数学。于是刚丢了「玛丽」绰号的他又有了一个新绰号:「教授(TheProf)」。这些绰号说明康威是一个非常内向的青少年,而且非常清楚自己的遭遇,这让他深感痛苦。
与教室后面那些自甘堕落的青少年闲混了一段时间之后,康威最终还是在大学入学考试中取得了足够优秀的表现,获得了大学入学奖学金,《利物浦每日邮报》也因此刊登了他的名字。当他坐着火车前往剑桥时,他意识到没有任何认识的同学与他一起上大学,那么他可以将自己变成一个全新的人:一个外向的人!虽然不确定能不能做到,他担心自己的内向可能已经根深蒂固了,但他还是决定试试看。也许自己会变得活力四射、机智幽默,会在聚会上讲有趣的故事,会嘲笑自己——这是关键。
他回忆道:「大致来说,我将要变成你现在所看到的这种人。这是一个自由的决定。」
约翰·何顿·康威也许是一个相当可爱的自恋狂,一个融合了阿基米德、米克·贾格尔、萨尔瓦多·达利、理查德·费曼的人。他是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带着一种狡黠淘气的幽默感、志趣广泛的好奇心以及想要向每个人解释有关这世界的一切的冲劲儿。英国皇家学会前主席、数学界的权威人士迈克尔·阿蒂亚(MichaelAtiyah)爵士说:「康威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数学家。」
在进入普林斯顿大学应用和计算数学系担任约翰·冯·诺伊曼杰出教授之前,他在剑桥度过了30年时间,也是在这里,他一头扎进了数学对称的广阔海洋。他与同事西蒙·诺顿(SimonNorton)发现了一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24维对称群(symmetrygroup),他还在一篇题为《怪兽月光(MonstrousMoonshine)》的论文中阐释了维的怪兽群(Monstergroup)。康威还发现了一类新数字:无限大和无限小,现在这些数字被称为超现实数(surrealnumbers)。这些成就为他赢得了伦敦皇家自然知识促进会的会士资格,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科学学会。康威欣喜地提到,当他年入选时,他在会员接纳仪式上在那本巨大的会士名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欣喜地在之前的页面上看到了艾萨克·牛顿、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艾伦·图灵和伯特兰·罗素的名字。
康威是一个有趣好玩的自恋者,自嘲让他更具魅力。他在很多场合都承认过:「我确实有个很庞大的自我!正如我常说的那样,谦虚是我唯一的缺点。如果我不那么谦虚的话,我就完美了。」话虽如此,他对玩游戏却毫无抵抗力并在上面投入了大量时间,尤其是蠢蠢的儿童游戏。虽然他的同事们热衷于将假期用于不受干扰的研究,但康威却更喜欢将自己的暑假花在学生们的数学夏令营中。举个例子,年7月的时候,康威在德国不来梅的一个青少年数学营中玩过游戏后,又飞到俄勒冈州波特兰参加了一个中学生夏令营继续玩。
这种看似微不足道的玩游戏欲望消耗了康威大量时间和精力。他不仅热衷于玩游戏,而且还痴迷于通过心算来进行大数分解、记忆π值达位以上以及使用他所谓的「末日算法(Doomsdayalgorithm)」来近乎实时地计算给定日期的星期数。他发明了许多奇特的算法,比如爬楼梯时无需真正计数就能统计楼梯阶数的算法、如何最好地阅读一叠双面活页纸的方法。而且他总是随身带着纸牌、骰子、绳索、硬币、挂衣架、Slinky弹簧玩具或微型自行车玩具等东西,它们既是他在解释想法时使用的小道具,也是他娱乐时的玩具。
尽管这种疯狂的做法看似没多少用处,但好奇心驱动的研究正重新获得